【MSS】雨天,鲜花和星星

Summary:一个不太一样的故事。

Notes:全是我瞎写的。威震天形象建议带入IDW官方的全息投影,其他角色随意脑补。

Warnings:人工造雷警告!要素包含并不仅限于:拟人,完全架空的世界观与人物社会身份,主要角色伤残,完全的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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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路时,威震天才发觉天色是要下雨的模样。秋风裹挟着寒意撞在身上,让他下意识扯了扯自己的外套。没有带伞,他漫不经心地想,再回去拿伞似乎也没有太大必要,他不在乎淋雨,而且他的目的地也不是很远。

人群还是喧闹的,在这样一个周五的傍晚——街边店家的橱窗里点着小彩灯,照亮了路过的孩童们好奇的大眼睛。威震天高大沉默、略显僵硬的身影格格不入地戳在人流中,铁灰色的大衣仿佛一道冷硬的壁垒,将鲜活的人间烟火与他隔绝开来;他在这身铠甲的保护下,一步一步地自人群中突围而出。

拜访这里是威震天的一种习惯。细软的青草力图将一方方灰白的墓碑装扮得温情些,可严酷事实却总是像镌在石碑上的死亡一样无情;而公墓的存在正是为了提醒人们这些牺牲,又像是对和平的一种苍白无力的保证。他盲目地漫步在这些亡灵于人世间最后的灰白色投影之间,在一片沉寂中默念着石碑上的姓名来悼念半生征战沙场的自己。对他而言和平恍若梦幻的薄纱,轻描淡写地将战争隔在了过去。他时时从梦中惊醒,从薄纱后瞥见那个还是惯于以枪炮声为安眠曲的、枕戈待旦的军官;每每抬头总幻觉有战机轰鸣着掠过天空,落脚时总为曾经触动机关而轰鸣的死亡钟声而心惊。那些被血与火涂抹得暗无天日的岁月他都挺过来了,如今他却挺不过这光明而甜美的和平,只有公墓里死亡的肃穆抚慰他不安的灵魂。

好像命运对铁血男儿的嘲弄。

有个妇人在某人的墓碑前放下一束鲜花,双手合在胸前,似乎在祈祷。有那么一刻威震天打定主意要去看看那位获得鲜花的烈士姓甚名谁,下一刻又心灰意懒,不打算为了那些与己无关的雏菊和玫瑰而去一探究竟。他心不在焉地迈着步子,在要不要满足自己地好奇心和自己还有没有好奇心地问题之间迟疑了片刻,直到落在脸上的雨滴将他惊醒。他再抬眼望处,那位鲜花的妇人也已不知去处,寂静的墓园里只余他一人。他匆匆调转步伐准备离去,将墓园和雏菊玫瑰都抛在身后。

可雨是越下越大了,哗啦啦地倾下来,将远处城市的灯光冲得一片模糊。他走过两个街道,湿冷的外衣早已沉重地缚在身上,令他打消了冒雨徒步回家的念头。邻近的街角有家亮灯的小店,落汤鸡威震天叹了口气,认命地朝那团暖色的灯光走去。

 

铜质风铃随他推门的动作忙不迭地响了起来。这是家花店,花香和室内干燥温暖的空气一齐拥住了来客,让躲雨的人松了口气。铃声惊动了店里的人,一个黑头发的年轻男人从座位里向门口望来,眨了眨眼。

“欢迎光临……需要什么帮助?”

“呃,不用,谢谢,”威震天回答道,“我是……”

“啊,下雨呢。我知道了。”对方打断了他的话,重新缩回椅子里。“要是你的外套湿了,那边有个衣帽架。别把地弄湿了。”

威震天顺着他指的方向在柜台后发现了挂着围裙和工作帽的衣帽架。店里很暖和,他也觉得自己乐于摆脱湿漉漉的大衣。

“谢谢。”

青年在阴影里懒洋洋地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威震天在门口的地毯上擦干了靴子上的雨水,然后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雨势并不见小,他可能要等好一会儿才能出门。

“没必要一直傻站在那儿,随便看看吧,”威震天猜想他应该是店主,对方似乎能猜到他在想什么,轻轻笑了起来,“我这里的花不比外面的雨好看吗?”

威震天罕有地局促起来。“好吧。”他说。

他确实是极少、极少光顾花店的那种人,那种家里没有一只花瓶的单身汉,因此也没有出于浪漫的玫瑰需求;他去公墓也不曾带过鲜花。然而被大雨逼进花店的他此刻也承认鲜丽馥郁的花朵是如此令人愉悦——各色的玫瑰,百合,康乃馨,还有更多的,他叫不出名字的漂亮花朵,有的花瓣上还挂着水珠,在他移开视线时调皮地在他眼角余光里闪闪发亮。

“它们很漂亮。”威震天称赞。“你一个人打理这些吗?”

对方沉默了片刻,“不,我有助手。不过嘛,确实主要是我在打理。”

他的语气里透着某种威震天不太能理解的狡黠。

“你是店主咯?”

“对。”

店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好像水面平复了涟漪。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威震天不希望对话停止在这里——或许是因为没有了让他分心的事,他突然觉察到身上潮湿的衬衫透出的凉意。

“呃,这是什么花?”他随意指向一束蓝紫色的小花。

“你问的是哪种?”店主问道,似乎打定主意不准备离开他心爱的布面扶手椅,“我看不见。旁边不是有标牌吗?”

“这个……紫色的,花比较小。”威震天打定主意要让店主回答问题,“和旁边的标牌放在一起,我分不清。”

店主极不情愿地起身,慢吞吞地走过来。灯光下威震天看清了年轻店主有一双湛蓝的眼睛,只是哪里有点奇怪……哦。威震天想。哦。那双眼睛古怪地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的某一个点。

他看不见。

很抱歉。威震天在心里说了一句。

店主倒是浑然不在意似的,在离威震天一步之遥的地方一手叉腰,瞪着那双美丽却无用的蓝色眸子(对着威震天的锁骨高度,显然威震天比他想象的高),“哪个?”他向他伸出一只手来。

威震天轻轻将他的手引到那束鲜花上,看着他的指尖小心地抚过柔软的花瓣。

“不凋花嘛。”他嘟囔着,“不会凋谢,直接变成干花,可以在花瓶里插大半年。”

“那真好。”

“你要买吗?”蓝眼睛循着声音重新校准了方向,对着威震天的下巴眨了眨——这让威震天萌生了一种抬起那张褐色小脸好让他看着自己眼睛的冲动——最后他只是悄悄屈膝,对上了蓝眼睛店主的目光。

“好啦,喜欢就买,我又不会强买强卖。”他微微笑起来,露出洁白的、尖尖的虎牙。这让他看上去好年轻,或许比威震天一开始估计的还要年轻,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

“呃,下一次吧。”威震天愁苦地看了一眼手里属于办公室人群的公文包,“下雨天,拿着花走路不太方便。我还带着包”

“下一次。”店主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听见了吗?这个人说他下一次来买你。”

他很得意似的,拨弄着那些浅紫色的花瓣。威震天忍不住微笑起来。

“雨还是没有停吗?”

“没有。”威震天居然有一点点庆幸。花店里温暖又芬芳,谁还想走回滂沱大雨里去呢?

“我可快要下班了。”店主绕到柜台后,从底下拖出一只杂物筐。“我想这里有一把喷气机落在这的伞……可以借给你。是这个吗?”

他摸出一把折叠伞。

“是这个,拿去吧。”他把伞放在台面上,“雨可能会下一夜呢。”

“谢谢。”

对方耸了耸肩。“不还也没关系,我猜他自己都不记得这把伞的存在了。噢,还有你的衣服。”

“大衣不错。”他笑嘻嘻地把湿漉漉的衣服递出去,威震天伸手接过。

 

铜风铃又一次轻快地响起来。

 

回到家后威震天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忘记了晚餐。

他该把衣服洗了,冲个热水澡,然后或许还能用冰箱里剩下的食材给自己做个三明治果腹。他随意地解下湿透的外套扔在一边的椅背上,钻进浴室里去,把水温调得很高。

热腾腾的蒸汽一下将人从风尘仆仆的状态里解放出来,思想也在热水浴的魔力下开始飘忽游移。相比起没有着落的惨淡晚餐,威震天却乐于漫无边际地想着在玻璃餐桌上添个什么样的花瓶。

那柄借来的雨伞还躺在玄关,和想象中的花瓶一起为威震天找到了明天再去一次花店的理由。


——————

TBC.

七夕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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